--切爾諾貝利核泄漏30周年祭
SFPA綜合編譯整理
切爾諾貝利核泄漏事故已經過去30年了!1986年4月26日,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第四反應堆發生爆炸,釀成了人類和平利用核能歷史上最為嚴重的災難。越來越多的人達成共識,當前最需要的是恢復和發展。對于如何解決核輻射及其產生的一系列問題,研究與探討仍在進行。
重返事故現場
所知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離切爾諾貝利核電站4號反應堆發生爆炸已經過去了近三分之一個世紀。然而,人們對它的認識恐怕依然是冰山一角。
“清洗者”的憂憤
距離這座魔鬼核電站250公里的布良斯克診斷中心里,中心負責人阿納托利·普洛辛(Anatoly Proshin) 仍然憂憤難平。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憤怒更是與日俱增。這位50多歲的中年人,曾是“清洗者”中的一員。1986年5月,他還是個年輕的醫生,被派往疏散區和清理小組一起行動。直至今日,對這段人生經歷和自己的健康狀況,他都諱莫如深,只是簡單地將其評述為“在履行職責”。他低聲說道:“我想要的是,人們不再把我們描繪成臨終的死刑犯,在核輻射傷害下毫無希望地垂死掙扎。20多年中,瘋狂的臆測一直在持續。如今,他所在的機構負責監測生活在俄羅斯領土最西南端核輻射區域內居民的健康狀況。這片區域位于俄羅斯、白俄羅斯和烏克蘭三國交界處,在切爾諾貝利事故之前,這片富饒的土地是該地區的糧倉。
英雄主義,犧牲精神,悲壯的努力,未完的使命,逝者的魂靈,在天堂是否真的安息了?!
(圖片來源:鳳凰網)
悲壯的努力
切爾諾貝利反應堆的內部到底有些什么? 為了回答這一問題,曾經有數百個人不顧一切地直接鉆進了這片魔域的腹地。莫斯科庫爾恰托夫研究所的物理學家業歷山大·波洛沃伊(Alexander Borovoi)是當時這些行動的負責人。他回憶說:“當時我們對分散在廢墟內的燃料的性狀感到非常擔憂,我們必須搞清楚它的狀態。”面對著那樣一片仍在燃燒且充滿輻射的煉獄,最佳的選項當然是派遣機器人進入。可悲的是,當時的電子元件無法承受如此之高的輻射。“在l986-1987 年進行的第一次探索行動中,除了一個從基輔花12盧布購買的遙控電動玩具以外,我們使用的機器人很快就陷入了癱瘓!”無奈之下,只好派人沖進這座由千余個房間構成的迷宮中。
情勢所迫、英雄主義、犧牲精神。法國原子能委員會(CEA)的放射專家菲力普·伊里翁(PhiLippe Hillion)曾E20世紀90年代末被派往切爾諾貝利考察。他回憶道:“一想起工人們在放射性熔漿旁邊工作的畫面,我就感到恐怖。想象一下,在那樣的地方,你要遭受多么高劑量的輻射!”這樣一位在法國核領域習慣干臟活(他參與過波利尼西亞穆魯羅瓦核試驗場和科唐坦阿格核再處理廠的“清洗”工作)的內行人說的話絕不是空穴來風。燃料的碎片、熔漿、致命的塵埃,放射性石墨,一旦闖入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的內部,危險就無處不在。直到今天,在4號反應堆內,還有一些熔漿每6秒鐘發出的放射劑量就會突破一位核工業工作者一年內可承受的極限。
這樣看來,在經過了25年的努力之后我們對切爾諾貝利放射情況的了解依然少得可憐,這也沒有什么奇怪的了。“從1987年夏天開始,我們的團隊就再也無法收集到新的信息了。”亞歷山大·波洛沃伊說道,“造成信息受阻的原因,一方面是過高的放射水平,另一方面則是為建造石棺而澆注的大量混凝土。”后來,人們在石棺上鉆了150個孔,用以診斷該廢墟內部的狀況。
昔日的核電站,如今已成為悲痛記憶的代名詞。
核電站=豆腐渣工程?!
關于事故的起因,官方有兩個互相矛盾的解釋。第一種于1986年8月公布,完全把事故的責任推卸給核電站操縱員。第二種則發布于1991年,該解釋認為事故是由于壓力管式石墨慢化沸水反應堆(RBMK)的設計缺陷導致,尤其是控制棒的設計。雙方的調查團都被多方面游說,包括反應堆設計者、切爾諾貝利核電站職員及政府在內。
按照第一種說法,促成事故發生的重要因素是職員并沒有收到關于反應堆問題報告。根據一名職員所述,設計者知道反應堆在某些情況下會出現危險,但蓄意將其隱瞞。這種情況是因為廠房主管基本由不具備RBMK資格的員工組成造成的:廠長V.P. Bryukhanov,只具有燃煤發電廠的訓練經歷和工作經驗,基本上是負責政戰的主管,事發半夜演習時并不在場,但主導演習的副廠長是核能專業,總工程師Nikolai Fomin亦是來自一個常規能源廠。3號和4號反應堆的副總工程師只有“一些小反應堆的經驗”。
“設計缺陷”解釋是把事故的原因歸咎于RBMK反應堆設計的缺陷,特別是由于控制棒的缺陷。切爾諾貝利的RBMK反應堆因為先天設計缺欠,導致在低功率時非常不穩定,在溫度上升時存在輸出能量在短時間內達到危險水平的傾向。這對于工作人員而言是難以理解和預見的。
因為反應堆有巨大的體積,所以,為了降低成本,建造電廠時反應堆周圍并沒有建筑任何作為屏障用的安全殼。這使得蒸汽爆炸造成反應堆破損后,放射性污染物得以直接進入環境之中。